而且,只要不想上钩,且立场足够坚定,总会有办法避开的。在和她有关的事情上,霍青山只是容易反应慢半拍,但不是糊涂。
在男人的帮助下,投影幕布三下五除二被架设得服服帖帖,平整对称地安装在墙上,怎么看怎么顺眼。
“这梯子没用了吧?我拿回工具间。”男人的手搭上金属骨架,似是临时想到了什么,他掂了掂手中重量,好奇问了句:“这梯子你一个人搬到这儿来的?”
孟呦呦刚想回“对呀”,话到嘴边却又被她憋了回去,而是漫不经心改口道:“不是,跟你一样的其他好心男士帮我搬的。”她笑眯眯看着他说。
闻言,霍青山缄口没再搭话,沉默地将梯子搬回工具间,又折返回教室,问:“这里还有什么要干的吗?”
“没别的了。”孟呦呦站在最靠近门口的一张课桌旁,挎包放在桌面上,拉链开着。男人问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依旧黏在手机屏幕上,指尖在讲台左侧区域虚虚画了个圈,头也不抬地理所当然使唤他:“你把那边地上的纸盒子收一下,我们就可以走了。”
男人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纸盒子,女孩这会儿也放下了手机,大概是回完了消息,她注意到教室前后的窗子都没关,于是小跑过去关窗户。
随着铁窗框沿着轨道哗哗滑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哐当”一声脆响,与此同时更刺耳的是女孩的惨叫声:“啊!”
霍青山循声望去,视野里女孩嗖地一下缩回了自己的手,一手捂着另一只手,身体弓蜷成一团,后腰抵在墙上,表情痛苦,男人眸光为之一震,心脏猛地揪紧,立刻丢下手中的纸盒,疾步跑过去。
“夹到手了吗?我看……”男人话没说完,室内灯光倏地全部灭掉,眼前骤然失明,陷入浓稠黑暗,他的衬衣领口被人一把拽住,对方用了力气,当然其中也有他没设防的缘故在,霍青山被人又拉又推地按在墙上,肩胛骨咚地撞击墙壁,有点重。
鼻尖先于别的感官捕捉到熟悉的气息,是熟悉的桃子果香味,渐近,渐浓,与他咫尺之隔的女孩开口时声音魅惑,挠着他的耳膜:“霍营长,这才是正宗的苦肉计。”
拙劣吗?不重要。管用吗?才重要。
至于上一个嘛,教室的门是她故意不关严的,不过那只能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你想干嘛?”霍青山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战栗,还有点发哑,当然不会是出于害怕。
“你今天惹我生气了,我看见她摸你手了。”女孩慢慢松开攥住男人领口的那只手,食指指甲开始优哉游哉扣起了他胸口的那颗扣子,一下,又一下,嗓音委屈,酥着调子:“我真的不开心。要哄。”
一室漆黑中,男人的喉无声滚了下,声带干涩:“怎么哄?”
话落的下一刻,孟呦呦的另一只手竟直接越过对方衬衫布料,从腰处钻了进去,停留在男人腹部位置。顷刻间,霍青山的身体一瞬绷得极紧,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我想摸这里。”孟呦呦脑袋凑过去,在他耳边匀匀吐气。
霍青山当即伸手去抓她作乱的那只小手,腕骨被他攥住,她立刻娇声喊痛:“疼~”
男人又登时松开,不敢再胡乱用力,只能将自己的身体向外侧移动,尽可能躲开她纤滑指节的进攻,带着微凉,像玉,但又很软,好似没有骨头。
惊骇之余,他居然还能生出心思去体会其间触感,这个认知令霍青山心头悚然一凛。
“别动!”她出声恐吓他:“再动我生气了!”妥妥女流氓一个。然而,男人闻言竟当真愣住了,被迫“安分”下来。
下一秒,女孩忽又变得柔情万种,索问他:“你不喜欢吗?”
她的手在动,在他腹部肌肉块垒上悠然游走,所经之处燎起一蹿火焰,寸草不生。她状似懵懂求知地问他:“不喜欢我这样?”
人在做违背自我意愿的事情,会感到压抑不快,那反之呢?会如何?霍青山在同一天领教了这两种极端对立的滋味。一个比一个不好受。
感受到男人胸膛剧烈起伏的节奏,孟呦呦的指腹沿着沟壑细细描摹轮廓,没放过任何一处。“不许动,把眼睛闭上。”她语调温柔,诱惑着下达指令,像只媚惑的小狐狸。女孩的唇离他的耳垂更近了,糯声说着叫人心惊肉跳的话:“霍青山,你……有……反应。”
平地一声惊雷!男人在黑暗中抬手精准捂住她口无遮拦的嘴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更露骨的话来。令霍青山感到最为匪夷的是,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居然想过用别的地方去捂她的嘴,不是手。
唇被温热大掌完全包裹住,孟呦呦忽而噗嗤一笑,伸出舌尖舔了舔他掌心干燥的纹路,男人浑身一颤,抵在她唇边的那只手一时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进退两难。
手心发烫,然而全身上下发烫的又何止手心一处?这块不比那块好到哪里去,到处都是重灾区,且没有半点要降温的势头,霍青山拿不定主意是该优先保住哪里,顾此则失彼。
她笑得不怀好意,齿间溢出的热汽徐徐搔着他掌心:“反正我摸也摸了,抱也抱了,现在就差亲了。”女孩说完的下一秒又立刻自我反驳,刻意拖长语调,意有所指地说:“哦不,差点忘了,我们还有更过分的事情可以做。”伸进他衬衫下摆的那只小手,越发得寸进尺,居然隐隐有向下的趋势。
男人再也没办法坐以待毙下去,他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隔着一层衣料,她在里,他在外,力度控制得恰当,总之没让她再乱动。
两人就这样近身僵持了会儿,拼力气孟呦呦不是他的对手,她率先服了软:“好啦好啦,我不闹了,你把手松开,我拿出来。”
“真的?”男人不太相信。
“嗯嗯,不骗你。”女孩重重点头,态度诚恳。
霍青山迟疑着松开了禁锢住她的手,女孩仿佛会变脸似的,一秒一个样,重获自由的那只手狠狠掐了下霍青山腰上的肌肉,这一下估计真是下了死手,男人痛得一声闷哼。
孟呦呦用最为柔和的语调放着狠话:“霍青山,你听着,在你喜欢上我之前,最好守身如玉,要不然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