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丁若冰在爷爷的藏书中找到过一张夹在书页里的照片,那是一张黑白照,照片上是一个30多岁的女人,相貌十分美丽,和丁若冰竟然有七八分相似,穿着一身老式军装,佩戴中校军衔,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照片的背面写着:东风恶。
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笔画刚劲有力,和爷爷在其他书信上写的笔迹一模一样,显然是爷爷写的。
她猜测,这个女人可能就是那位叫丁香的奶奶。
“你爸爸骗了你,你的奶奶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她是在台岛去世的。”汪智豪淡淡说道:“我去看过她的坟墓。”
丁若冰脸色微变,似有不祥的预感,汪智豪抚摸着她的肉体,继续说道:
“我的曾祖父叫汪仁,原先是个少将。听我父亲说,曾祖父年轻时和你奶奶多次交手,互有胜负。”
丁若冰淡淡的说道:“哦,少将的孙子混黑社会。”汪智豪微微尴尬,冷哼一声:“还不是嫡出长房故意安排的,他们自己混政坛在立法院当议员,混商界开公司,让我们这支庶出的混黑道,给他们干脏活。”说着说着他又笑了起来:
“可惜啊,天意弄人,长房那群人混政界混商界还不够,非要搞什么宗教,弄了个灵修会,教徒吸收了不少,钱也没少收,却被一个疯子通缉犯屠了满门,死了个精光。现在我们这支庶出的反倒成了汪家唯一的血脉。”
丁若冰知道台岛常有一些宗教组织打着各种所谓灵修会名头传教敛财,冷笑一声:“恶有恶报。”
汪智豪又重重捏了一下丁若冰的乳头,嘲笑道道:“小表姑你倒是没混黑道,还当了警察,现在还不是成了被黑社会控制的妓女?”丁若冰又气又怒,涨得满脸通红,别过头不理他。
汪智豪在她臀上重重拍了一下:“你还来劲了啊,小表姑?”丁若冰怒道:
“我不是你什么小表姑!”汪智豪笑道:“别急,我和你慢慢说。”
他将丁若冰抱在怀里,抚摸着苗条健美的胴体,继续说道:“我曾祖父有本没出版的回忆录,我前一阵在他的书房里找出来看过,才知道和你奶奶有关的事。”
“什么事?”丁若冰下意识问道,汪智豪说:“当年抗战时,曾祖父跟着重庆的蒋先生,他有个哥哥化名白玉堂在日本人那边,父亲说,这是当时汪家的安排,两头下注,不管是谁赢了,汪家都能赢。”
丁若冰哼了一声:“无耻!”汪智豪耸耸肩,继续说了下去:“1946年戡乱作战开始后,曾祖父的哥哥死在你奶奶手里,曾祖父也和她交过手,一度将其俘获,但被她逃了,后来国府搬到台岛,他被留下来组织了一些土匪打游击,你奶奶当时参加剿匪,曾祖父又设计将其活捉,但最后还是被她的战友救出来,曾祖父还差点死在她们手里。”
“曾祖父死里逃生跑到台岛,他被委任为一支海上特工部队的司令,多次发起对大陆占据岛屿的袭击作战。那时候,你奶奶丁香也担任了沿海城市北潭市军分区政治部副主任兼人武部部长,还受命组建一支海上女子民兵连。她和曾祖父再度交手,互有胜负。”
“大概是1956年初,曾祖父经过精心策划,对一个叫晚月岛的小岛开展袭击,他用声东击西的计策,先派部队袭击另外一个岛屿,北潭市军分区主力赶去增援,然后他亲自带队登陆晚月岛,当时晚月岛上只有一个排的民兵,还有一个省军区医院来巡诊的医疗队,当然顶不住,丁香正带着海上女子民兵连在附近海训,就赶去增援。”
“据说那场战斗时间持续不长,但十分激烈,你奶奶确实很能打,一度把曾祖父逼到绝境,但由于潮汐变化,增援部队来不及赶到,曾祖父那边却可以通过占据优势的海军源源不断增援,最后还是靠优势兵力取得了胜利,海上女子民兵连弹尽援绝后被全歼,大部分女民兵当了俘虏,丁香打白刃战时也力尽被俘。最后,曾祖父押着包括你奶奶在内的几十名俘虏上船成功撤走。”
丁若冰心被揪了起来,虽然早有预感,但依然感到一阵悲伤,她完全清楚,一个女人在战场上被俘会遭遇什么,何况奶奶还和汪仁有杀兄之仇。
汪智豪边说边取出手机,找到一个相册点开,投影到房间的电视屏幕上:
“这是我从回忆录上翻拍的,据说是部分女俘虏的照片。这些老照片是胶卷拍的,我用专业软件做了修复,还给上了色。”
屏幕上的照片由于经过修复相当清晰,还从黑白照用专业软件上色成彩照,只是色彩略微有些失真,第一张照片好像在海滩上拍摄的,一群穿着蓝花色短上衣、阔腿裤,披着花头巾,戴着圆形黄斗笠的女人,双手抱在脑后跪在地上,还有几个身穿黄绿色军装的女人也被捆绑着跪在远处,周围是端着枪的士兵,看守着这群女人。
汪智豪将丁若冰搂抱在怀里,一边抚摸着她的肉体,一边解说:“根据回忆录上的介绍,这是战斗结束后拍的,这些穿便装的女人就是海上女子民兵连的女民兵,那几个穿军装的女人,除了丁香,还有海上女子民兵连的教官,巡诊医疗队的女军医等。”
第二张也是在海边拍的,两艘登陆艇敞开了黑洞洞的舱门,那些女民兵被长绳捆成一串,正被押解上船,其中一个穿着军装的女人正回头看向镜头,丁若冰认出来,正是爷爷藏书照片上的那个女中校。
汪智豪将头埋在丁若冰的头发里,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是将她们押解上船时拍的,这可能是她们看到大陆的最后一眼了。”丁若冰心中一阵哀伤,心想,我们被绑架到V国这么久了,会不会也永远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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