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差不多是你说的这样,不过也不全是这样。”于是,纪珧便把林招招无意撞到董氏的奸夫被杀,以及有个矮子男出主意让董氏指证陈元丰私藏银矿图隐瞒不报的罪行。以及招娘第一次为了陈元丰对董氏下了杀手,虽董氏不是因她而死,可是终于人命面前,也有她一份。
“她就一句话也没给我留?”陈元丰嘶哑的嗓音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颓势具现。
“她说你挺难的,别人都有后盾,唯独你没有。她若走了,旁人纵使拿她威胁你,想来都不会如愿。”如愿?怕是招娘走了,陈大人也不能如愿了。
陈元丰:“……”好好好,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还有一丝为自己的着想。
薛行风带着手下兄弟,直接在李家正门使劲嚷嚷:“我们家掌柜的在哪?把人送出来!”
管家都不知道这帮土匪作风的是青州城里哪号人物,皱着眉头上前问道:“你们找谁?今儿家里头待客,零零总总来了百来号人,你说的哪家掌柜?如今府中除了夫人亲近的娘家人,未曾有留客。”
薛行风也麻爪了,显见这人没撒谎。可是,人呢?虎娃更没必要撒谎,想想回去更不知道如何同世子爷回复。
“告诉你们家主子,我们掌柜是云裳阁里的招娘子,头晌你们将人接过来,如今招娘子迟迟未归,最好给我们个交代。”
管家哑口:“……”这么狂的么?交代什么?怎么交代?
薛行风着急回去复命,翻身上马,扬鞭而去。徒留管家愣了半天神,反应过来什么,又往后院跑去将此事禀报夫人。
李夫人歪在榻上,小丫鬟服侍揉捏捶腿,何宝珠侯在旁边端茶:“娘,您别提今儿诸多夫人多羡慕您了。”
“羡慕……言不逾阈,行不逾阈;说话要有分寸,不出格。行为守礼,不坏规矩。”李夫人阖眼缓缓开口。
何宝珠不动声色,真是的,夸你也有错了?意思就是自己说人家羡慕你就是没规矩呗?这算什么规矩,干脆都做哑巴好了。
可还不能不回她,只得道:“是!娘教训的对。”
李夫人今儿很不痛快,原因就是中途脏了衣裳,满处找绣娘掌柜招娘子,愣是没有寻到人影。
故而找了针线好的丫头将新衣改了改,结果依旧不尽人如意。好好的日子败兴,全都是这个只动嘴的儿媳不会张罗,哪有自己做生日,自己张罗的?
刚想继续说教,外头婆子来报:“夫人,前院管事来了,说是云裳阁里来了波人,口口声声说咱们府里头扣了他们掌柜。”
何宝珠忙了一天,脚底板跑的生疼,如今听到这事,才明白为什么婆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缘由是没见到招娘子。
李夫人猛的坐直,一拍小炕桌,“没完?我们还没完呢!请她过来是给她面子,用她的时候却是满处寻不见,以后不做她家生意就是。”
屋内几人大气不敢出,李夫人指着何宝珠:“瞅瞅你都找的什么人,这和赖子有何区别?”
何宝珠:“……………”赖子?要不要看看你为难我的样子比赖子还无赖。行了,不做衣裳省钱了。
薛行风赶回铺子,抓着虎娃就问:“招娘回来没?”
“没!李家也没有?”虎娃慌了,还以为师傅将人带回来了呢?
“大人呢?”
虎娃被拽着袖子,费力朝着书房一指:“书房呢,送进去的饭也没动。”
薛行风眉头皱成疙瘩,拍了拍虎娃:“让你娘和面擀点面条,随便做个肉臊子,到时候大人饿了,我在煮面。”
虎娃:“这就告诉我娘去。”
薛行风犹豫,沿着院子绕了好几圈,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书房,“爷,明儿我带着兄弟们在出去找。”
陈元丰手里不停,忙着看丁旺在城门吏那里打听来的消息,主要就是问了今日一天出城的人都有哪些是生面孔。此时他正忙着归类生面孔里头大宗队伍有女眷的,尤其行李中有三个包袱的人。
薛行风泡了杯茶,端上前,“你歇着,我来弄。”
陈元丰放下毛笔,揉揉眉心,“李家今日出入的都有什么人?”
薛行风一边整理一边回话,“多是各家女眷以及亲戚,外头来的都住下没走,好像戏班子晌午头走了一波,下午宴席结束走了一波。”
“戏班子?”呵!是了,怕就是最早那波出城的。而知州下令盘查捉人也就在那之后。什么能把俩大包袱神不知鬼不觉不引人注意?那就必是行李箱子装得下,并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戏班子方便混出去。
“去,去查最早出城的那伙戏班走的水路还是陆路?”
“是!”